首先,我让他站到前面的姿势测定器的测定范围内,以便能准确地测量骨盆、肩部和头部从左到右的高度差别。他的身体外观证明了我早期观察到的骨盆倾斜、膝外翻或者弓形腿是正确的,特别是左侧,左脚中度旋前。从这边看,他的肩部和上背的脊柱有点后突(向前弓起,驼背)。这种姿势会损坏横膈膜的功能,并且可能会使他出现胃灼热和全身无力的症状。
他扁平的腹部能够有效地提拉胸部。许多运动员都有这样的问题,他们的腹部过度发达,因为他们喜欢成熟的样子,但是,与此同时,他们不注意锻炼顺着椎骨生长的腰部背伸直肌群,这些肌肉能够使身体保持伸直。绷紧的腹部除了牵拉肋骨,使人弯下腰,它还可以减少胸部移动,也就是说在深呼吸的时候,胸部不能自由移动。这样就会使氧气不能正常地向身体各个部位进行输送,并且会降低身体性能、降低身体的耐力。因此,加强这种功能对身体不益。
驼背是衰老进程中一个十分标准的组成部分。人们的背部肌肉失去了张力,骨骼强度与硬度变差。但是,为什么锻炼你的腹部而不是其他的部位,会使驼背变得更严重,使身体过早地衰老呢?你不必浪费背部肌肉的张力了。我的解释是,尽管汤姆站着,但是他的身体认为他是在坐着。
他带着讽刺性的口吻说:“这可太好了,我本来想做锻炼加快膝盖康复,但是这样做却加重了自己的病情。”
我当然不是不鼓励锻炼,但是对他而言,极为重要的事情是增加锻炼腰部背伸直肌群张力的锻炼,多做伸展腹部的动作并且进行深呼吸。这样做会有助于提高他的横膈膜功能和消化能力,几个简单的锻炼动作每天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完成。
我再次向汤姆保证,根据他左侧脚踝、膝盖和骨盆的错位程度看,过去20多年缺乏锻炼对他的身体没有多少不利的影响。坦白地说,负重锻炼对他的身体很可能是有害而无益的,这就像驾驶一辆没有“减震器”且车头不正的汽车一样。那样也许会进一步损伤他的膝盖和脚踝,并且给臀部和椎骨带来不必要的磨损。
我其中的一个目标是要改善他的身体功能,因此锻炼能帮助他实现恢复健康的梦想。从锻炼中受益,避免不适当的磨损,这需要身体生物力学能正常地发挥作用。
我让汤姆仰卧在检查台上。矫形外科检查可以对膝盖进行评估,检查结果显示出他的内侧副韧带松弛,这通常表明内侧膝盖稳定肌肉已不能正常工作了,而其他韧带状况良好。
在检查他的膝盖真实的对准线的时候,我对他仰卧时脚和身体在一条直线上的角度进行测量,由此可以了解骨盆的对准线和膝盖的生物力学的一些情况。他的腿伸直后左腿比右腿短34英寸。事实上,他的左腿不一定短,也就是说,长度的差异很可能是功能性腿长差异,这是很常见的,通常是由于骨盆倾斜所造成的。真正的结构性腿长差异,确实是骨骼的长度不同,但这种现象很少见。重新排列汤姆的骨盆,他的腿的长度将可能相等,施加在他腿上的结构压力将会平均地分配在两条腿上。
两条腿之间有34英寸的差异,并且通过重新排列他的骨盆有可能使两条腿的长度相等,他对此迷惑不解。在这之前,没有人曾经测量过他两条腿的长度,他认识到这一点多少会影响到他的膝盖。于是,他问我骨盆重新排列是否能有利于减轻不断出现的腰部疼痛。
在他的病史中,他没有提到过腰部疼痛,因为他认为每个人都会腰痛的,这很正常。我向他解释经常腰痛是很不正常的,特别是那些腰部椎骨排列整齐的人,肌肉功能处于平衡状态,他们的腰部是不会疼痛的。
当汤姆站立的时候,倾斜的骨盆表现出同样的倾斜状态,这使他在躺着的时候,表现出左腿功能性腿短。站立的时候,较大的重量会压到左膝内侧,改变了左右臀部和左右脚踝之间的负重平衡。左脚踝的功能障碍更加重了这种不对称性,甚至还影响了椎骨和椎间盘的从左到右的平衡。身体错位导致的过度磨损使这些部位过早地退化。我问他这些是否是我们应该要解决的问题。
“当然。”他回答。他不是有意要忽视腰痛,只是没有想到过腰痛是椎骨和椎间盘发生变化所表现出来的症状,并且这是可以治愈的或者说腰痛是可以治愈的。在生活中,疼痛折磨着他,他还要不时地服用止痛药或者肌肉松弛剂。
汤姆既是医生又是患者,他用一点时间想一想这些情况是很有必要的:神经是否不断地受到刺激,传递疼痛的信息……不重视腰痛症状会加快衰老的进程。他开始领悟到:他的膝盖和身体的各个部位是相互联系的,如果膝盖不能完全治愈,可能是因为受到骨盆和脚踝病症的影响,我是第一位整体看待他的医生,看到的不只是他的膝盖。从这个观点来看,我相信我能够改善他受伤的膝盖的功能。但是,前提是需要提高他的整个身体的功能。
既然汤姆是位医生,我问他是不是经常看老年人臀部的X光照片,那些X光照片显示出其中一半臀部比另一半臀部退化的程度要严重。他说,“是经常看这些X光照片”。
需要做臀部置换手术的人们,通常把手术的原因归咎于他们的年纪大了,或者臀部受到严重的磨损了。当一个患者对我说他其中一侧的臀部或者膝盖损坏是因为年纪大了的时候,我会问他另一侧的臀部或者膝盖伴随他也有很多年了,却为什么没有损坏。或者通常会给他这样的解释:一侧的臀部或者膝盖过早损坏,是因为过度的磨损或者是改变的生物力学引起的。我尽力在关节损坏之前,在生命的早期,尽量提高患者的正常生物力学性能。我想做能够延长身体各个部位使用寿命的任何工作,也就是说要从结构、化学甚至情感方面去关心人们。